虫方方

来了就不要走了

【韩张】韩文清鸟

嘤嘤嘤,写这篇文的时候忍不住掉眼泪了。

仿佛又回到了去年,我坐在沙发上或者床上,构思365天的时候,现在想想,感慨加怀念。

这篇文怎么写怎么有种写365前传的错觉,但实际上是全新的故事,关于初遇和暗恋,关于最开始和最开始。

祝我的大队长生日快乐,嘤嘤嘤,又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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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张新杰是在下午吃过饭,回宿舍的路上捡到那只鸟的。

当时他和张佳乐从食堂里出来,正准备回宿舍,结果半道上碰上了那只鸟。

张新杰先发现了它。一只黑不溜秋的鸟,和喜鹊一般大,翅膀上好像受了伤,正闭着眼卧在绿色的草丛里。

张新杰起初以为那是个大黑蛋子,心里还想这是哪里来的大黑蛋子,上面还有这么刺眼的一道红,真是太吓人了。结果定睛一看,那哪是什么大黑蛋子,明明是只大鸟,还受了伤。

“啊!好大一只鸟!”张佳乐也发现了它,大叫一声,快步走到草丛里,蹲下身就要去捧鸟。

张新杰连忙跟过去,他怕张佳乐毛手毛脚地弄疼那只鸟,于是先于张佳乐蹲下身来,将那只鸟捧在手心里,低声道:“你小点声儿!小心吓到它!”

张佳乐应了一声,蹲在一旁搓搓手,不停地重复道:“它受伤了,它受伤了!我们要给它治伤啊!”

张新杰又瞥了一眼张佳乐,道:“你别激动,我们先看看情况,然后再给它治伤。”

张佳乐于是闭了嘴,和张新杰一起打量起这只鸟。

通体发黑的一只鸟,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不过嘴是黄色的。翅膀上一道红印子,已经不流血了,可是伤口很深。

可能因为受伤,那只鸟没怎么反抗,只扑腾了几下便任由张新杰捧着,闭着眼睛低低地叫了几声。

张新杰想再近距离地看一下那道伤口,结果那鸟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,很是犀利地瞪了张新杰一眼。

张新杰没看错,它瞪了他一眼。

他心里登时咯噔一下,差点就想扔了这鸟,接着心中叹道:这鸟的眼神儿好生犀利。最后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,做出结论:这鸟的眼神,他怎么会觉得熟悉?!

张佳乐看他在愣神儿,于是戳一戳他,小声道:“张新杰,你傻啦?”

张新杰没应他,而是站起身来,将那鸟揣进怀里,快步朝宿舍走去。

张佳乐跟在后面:“张新杰,你等等我啊!喂!”

于是,这只鸟就这么得到了。

2.

张佳乐一心想救这只鸟,无奈技术不够,只好全权交给张新杰处理。

结果他约完会回来,就见那只鸟的翅膀上不仅上好了药缠好了绷带,鸟本身还多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。

韩文清鸟。

张佳乐起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震惊到难以言表,等到他反应过来了,手扶在爬梯上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。

“哈哈哈哈张新杰,韩文清鸟?你是怎么想的,叫个韩文清鸟?你不怕我这就去告诉韩文清啊,哈哈哈哈!”

张新杰则是一本正经地瞅着他道:“你不要到处胡说,这个名字你知道了就好,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
张佳乐一边笑一边连连答应:“好好好,我不告诉他。”

张新杰于是满意了,回到阳台上继续观察纸箱子里的大鸟,看了半天伸出手来,摸了摸它的头,道:“乖。”

纸箱子里的鸟乖乖卧着,任由张新杰抚摸。它看张新杰的眼神已经不犀利了,转而是一种安静的,平和的注视。

张新杰也安静地看着它,一人一鸟,就这么着能看上半天。

张新杰觉得,这鸟的眼神即使不再犀利,那眸中的淡定甚至深邃,也像极了那人。

3.

张新杰收养了一只鸟,名叫韩文清鸟。

起初张新杰收养它,一方面是因为它受伤了;另一方面,是因为他的眼神儿像韩文清。

起初张新杰觉得这鸟也就眼神像他,养了一段时间以后,他越来越发现,这鸟整个都像韩文清。

那伟岸的身躯,那强健有力的爪子,那英勇无畏的气势,站在他们宿舍的晾衣绳上,雄赳赳气昂昂,浑身透着帝王风范。

多么韩文清的一只鸟。

张新杰愁着给这鸟取名字,见它如此像韩文清,索性就地取材,给他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。

张新杰看着他的韩文清鸟,心里高兴的同时,又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。

4.

韩文清是个人,是比张新杰高一级的学长,他们一同在校会共事,韩文清是他的上司。

张新杰喜欢韩文清。

准确地说,是暗恋。

5.

他们第一次见面,是在新生的欢迎会上。

张新杰坐在凳子上,眼看快要睡着了,却忽然听到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,让他不得不抬起头来,寻着那声音望去。

入眼的便是那人高大的身躯,坚毅的面庞,以及那摄人的气场。

张新杰瞬间只觉“叮——”一下,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然后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。

他紧张了。

也许是他的错觉,在他看向韩文清的同时,韩文清好像也看向了他。一时二人四目相对,周遭的喧哗便自动屏蔽了。

张新杰发觉了不对,慌忙低下头去,手慌乱地在膝盖上摩擦。

张佳乐适时地凑过身来,小声道:“怎么样?!我们学生会长!是不是很有范儿?!

“谁啊?”张新杰还不明所以。

“啧,这不正在主席台上发言的吗!你连他都不认识啊?哎我给你说啊,他叫韩文清,那是全校的风云人物!才大二就已经是会长了!这就是能力你知道吗?能力你懂不懂……”

张佳乐后面说了什么他已然听不进去,他唯一记进脑子里的,是那人的鼎鼎大名。

韩文清。

他又抬起头来,向主席台望去。

他们第一次见面,张新杰知道,韩文清也许不知道。

6.

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有交集,是在篮球场上。

很不幸的,他们的第一次交集,不是很愉快。

因为韩文清的球把张新杰给打了。

不偏不倚,就那么砸在张新杰肩膀上。

当时张新杰刚刚领来校会纳新的报名表,走到操场上,正从篮球架底下经过,便飞来横祸,肩膀上重重地挨了一下,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这幸亏是砸在他肩膀上,要是正面砸在他脸上,张新杰敢肯定,自己的眼镜一定会碎,鼻梁一定会断。

韩文清从不远处跑过来,还没等张新杰说什么,就率先开口道:“张新杰?!你不知道离篮球架远一点吗?”

他嘴上埋怨着,手却按上张新杰的肩膀,查看他的伤势。

“有没有怎么样?肩膀很痛吗?”

张新杰的心瞬间又咚咚咚地狂跳起来,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气上涌,搞得他眼前发昏。

韩文清厚实的大手,韩文清高大的身躯,韩文清好看的球衣,韩文清身上,那一丝丝让人心动的汗咸味。

张新杰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。

这一下在韩文清听来可了不得了,他摁着张新杰的肩膀,难以置信地道:“不是吧?大男子汉的,你哭什么?!”

张新杰立马回他:“我没哭!”

“没哭你抽抽什么鼻子?”

“我——”张新杰一时语塞,心跳又不自觉加快几分,脑中百转千回,思索着应对的回答。

“我不哭就不可以抽抽鼻子吗?”

韩文清终于被问住了,抿抿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接,索性转移了话题:“你有没有伤到?需不需要去校医院?不行,你跟我去趟校医院!”

张新杰挣脱韩文清的手,低头道:“不要紧的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“那不行,你跟我走。”韩文清哪里肯听他的,拉着他就要去校医院。

“我不用去,真的没事儿。”张新杰和他推搡起来,不小心牵动肩膀,张新杰忍不住啊了一声。

韩文清放开他,脸黑成猪肝色,心里的火眼看要收不住,却仍然耐着性子问他:“你走不走?你不走我扛着你去了!”说着就要去抱他。张新杰心中大骇,他预感事情要失控,于是连忙道:“我去我去,我去还不行吗?”

韩文清这才收住手,陪着他一块去了校医院。

和韩文清一块打球的人站在一旁,看中他们俩离开,开始议论:

“哎,这是不是那个谁,叫什么,张新杰的。”

“可不就是,你看韩文清急得,跟那什么似的。”

“跟那什么似的?”

“你滚,还打不打球了?!”

7.

从校医院出来,张新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宿舍,只知道自己一路上走得飞快,脚底恨不得生出两个风火轮,一下子窜到宿舍。

他们去校医院,拿了消肿和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,其中有一种药要敷在肩膀上,韩文清那里等不及了,这就要他脱下来衣服给他上药。

张新杰百般推辞那人才罢了,宿舍楼底下那人又百般叮嘱他要按时吃药,他连连点头保证,那人这才有点不情愿地走了。

整个过程韩文清黑着一张脸,特别不高兴的那种。好在张新杰听说过有关韩文清的传闻,所以也没太在意。

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,那人貌似上来和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,就叫了他的名字。

可他从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。

8.

后来张新杰如愿进了校会,在主席团做事,顺理成章地成了韩文清的手下。

刚进校会的时候他几乎天天和韩文清“吵架”,把主席团的其他人惊得一愣一愣的,面上说你怎么能和老韩抬杠呢,背地里又都不约而同地来“奉承”他。

张新杰,你真是好样的,敢和老韩正面杠,我们除了服老韩,剩下的就服你。

张新杰只是笑笑,并不多说话,依然认真捣鼓自己手头上的事。

等到大二下学期,他和韩文清的“争吵”日益减少,他们校会,又越来越祥和了。

张新杰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韩文清的,只是知道自己发觉了,反应过来的时候,自己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了。

也许是和他平日里一起共事的时候,也许是他他送自己去医院的时候,也许一开始,他便喜欢他。

可是他却不准备把自己的心思告诉那人,他准备把自己的心思深埋在心底,不让任何人知道。一直到他老了,这份心思已经成了一份上好的佳酿,等他没事儿的时候,拿出来细细品尝。

这样就够了。

张新杰不是自卑,他只是不想给韩文清造成困扰。

他会结婚生子,过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人生。

他也怕韩文清拒绝他,如果韩文清拒绝他,那他还不如就这样默默喜欢。

好吧,他还是有一点点自卑。

他面上看起来淡定,实际上也是个心中火热的人。

他对韩文清的一腔热情,堆积在胸腔里无处激发,再不找个东西寄托,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“走火入魔”,神志不清。

现在好了,他有了韩文清鸟。

9.

韩文清鸟是他忠实的听众,他有什么关于韩文清的事,回来说给它听。它安静地卧在纸箱子里,凝视着他,一副很认真的模样。

张新杰给它治了伤,给它好吃的面包屑,这鸟仿佛有灵性,伤好了也不飞走,一直陪着他。

虽然它的伤好了,可是翅膀上却留下了一道疤痕,张新杰想给它去掉,试了几次没成功,最终放弃了。

每天晚上九点钟是张新杰固定的倾诉时间,他会蹲在阳台上,对着一只鸟絮絮叨叨。

张佳乐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念咒,叽里咕噜地说半个小时,后来趁他不备悄悄凑过去听了几回,明白了也不管了。

当然,张新杰全不知道,他自认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。

“今天和会长一起听了讲座,他坐我旁边。

“我紧张死了。

“你的暴脾气还是得改,你再这么吼今年校会招不到人的。

“当然了,你朝我吼没有用。”

说到骄傲处,张新杰不免嘴角上扬,一副得意的模样。他伸出手来,摸摸韩文清鸟的翅膀,小声道:

“因为我不怕你。”

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张新杰的神情又沮丧下来,他摸摸韩文清鸟的脑袋,自己头枕在胳膊上,望着它低声说:

“可是我喜欢你,你知不知道?”

那韩文清鸟乖乖地靠在张新杰手里,用嘴啄一啄张新杰的大拇指。

张新杰于是重新振奋起来,继续对着鸟balabala……

10.

张新杰以为,自己的大学生活会一直如此,一个人,一只鸟,也许这一生都会如此。

可是忽然有一天,他回到宿舍后,发现他的韩文清鸟不见了。

纸箱子里空空如也,屋子里的的窗户大开,阳台上哪还有韩文清鸟的踪影?!

张新杰的第一反应就是韩文清鸟被什么东西给吃了,结果看看干净的纸箱子,不像是有打斗的痕迹,又看看大开的窗户,末了叹一口气。虽然不相信,可是他接受了这个现实。

它飞走了。

它的伤好了,终究是要飞走的。

张新杰愣愣地盯着那个纸箱子,半晌,眼眶有些湿润。

他想起了他对着韩文清鸟倾诉的日子,关于韩文清的一切,他都可以说给它听。

肆无忌惮的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也不用怕他知道,也不用怕他不高兴,也不用怕他……拒绝他。

韩文清鸟,是他这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唯一的慰藉。

而今,连它也没有了。

张新杰抿抿嘴,走到窗户台前,仰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。

11.

正当张新杰在宿舍暗自神伤的时候,校会办公室里可是炸开了锅。一群人围着个盒子,对着里面的物种叽里呱啦。

“这哪来的鸟儿?这么黑啊,都快赶上黑煤球了!”

“它是不是乌鸦啊,乌鸦就全身黢黑。”

“去你的,乌鸦连嘴都是黑的,它的嘴是黄的好吧!”

“翅膀上有伤呢,它受伤了啊?老韩你怎么搞到这只鸟的?!”

一屋子人围着它叽叽喳喳,而那鸟,直挺挺地站在盒子里,直勾勾地盯着韩文清看。

韩文清也看着它,他不仅看着它,他还在思索。

今早他来校会开门,隔着窗户就看见外面有一团大黑蛋子,等他打开窗户,看清楚了,那黑蛋子一抬腿一迈步,进到他的办公室里。

韩文清心里惊讶,找了个盒子给它,它自己进去了,直挺挺地站着。

接着办公室里人越来越多,继而爆发出越来越热烈的讨论。

孙哲平从外面进来,看一屋子人围在一起,凑到前面查看情况。一看是只鸟,心里称奇,二看那鸟的嘴,觉得眼熟,貌似乐乐给他说过这黄嘴的鸟。再一看它翅膀上的伤,嘴一秃噜,一下子说出来句了不得的话:

“这不是韩文清鸟吗?怎么会在这儿?”

他说完,整个办公室的人瞬间安静下来,没有一个人说话了。

孙哲平说完以后就想起来了,这个事儿乐乐不让他同别人说。

可是他刚才的声音可是很大声,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。

这下完了。

韩文清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字眼儿,接着问:

“孙哲平,你刚才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!”

“老韩,我刚才,呃……”孙哲平脸上的表情很难看,试着问道,“你真的要我再说一遍?”

韩文清一窘,他当然听清了刚才孙哲平说的什么,可是挂不住面子,只得大声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?!谁是鸟?你说谁?!”

孙哲平一抿嘴,不说话了。

韩文清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,他不该动不动就咆哮,而且还是对着孙哲平。

于是他稳了稳情绪,道:

“这是怎么回事?这什么情况???”

孙哲平看着韩文清,觉得再掩盖也是无益,他们早晚都要知道,又或者这正好是一个契机,索性也不再隐瞒,脸上转而是一副轻松的神情,笑道:

“老韩,这鸟是信使哩,它来送信给你了。”

……

尾声:

张新杰对于韩文清的到访表示惊讶,同时更惊讶于韩文清手里拿着的东西,以至于他忍不住大叫一声:“啊!韩文清鸟!”

“嗯?”韩文清故意抬高声音。

“会长,呃,学长,你听我说,这鸟,这……”

“你说,这鸟怎么回事?”韩文清边说边朝前走,张新杰不由自主地朝后退。

“这鸟,这鸟……”张新杰有些慌乱,一时找不到应对的话,只得结结巴巴地重复。

“我听说,这叫什么,韩文清鸟?”

“会长,我,我……”

“我还听说,你很喜欢这只,啊?韩文清鸟?”

“啊?我喜欢,我不喜欢,我,我不喜欢。”

“你到底喜不喜欢?”

“我,我不喜欢。”

“不喜欢?”

“喜,喜,我……”

“喜欢?”

“……”

张新杰有一瞬间觉得,韩文清是在逗他。

就好像两个人,这就要互通心意了,他却还在这跟他玩文字游戏。

他还觉得马上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,等到这东西出来了,他和韩文清就可以,就可以……

“啧,张新杰,你看这样行吗?”韩文清说着把装鸟的盒子放到一边,把张新杰圈到墙壁和自己的双臂之间,望着他,抿嘴呼气抿嘴呼气了半晌,终于下定决心,坚定道:

“我们放了它,你喜欢我,怎么样?”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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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呀觉得自己好像在搞推销一样hhhh,总之谢谢宝宝们的支持,365天关于韩张的故事,确定不要来一本呃三本吗~~~~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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